月华箫清

【欧阳克同人】只羡鸳鸯不羡仙(4)


还没等赵鸢想出一个应对之法来,杨康便已径自冲向了包惜弱的衣柜。赵鸢见状不由得一惊,急忙抢身上前想要去拦他。可却到底输在了距离太远,堪堪慢了一步。只是她却未曾想到,除了杨铁心之外,在这衣柜之中还藏着一个年轻的男子。


想来此人便是他们之前要找的偷药贼了。


不过现在,赵鸢也顾不上震惊。她急忙帮着包惜弱一同将暴躁的完颜康按住,以拉开了其与杨铁心之间的距离。


“我娘好心放你们,你却要害他!你这小人!”完颜康被包惜弱和赵鸢两个人合力拦住,自是挣脱不得,但却也不肯心甘情愿的乖乖坐下。他只伸起了手,指着杨铁心的面门骂道。


“康儿,不许你这么和他说话,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包惜弱听到完颜康的话,脸色不禁变了。她急忙出声呵住了完颜康,却被完颜康一把挣开:“我不管他是谁,我先把他拿下再说!”他一面说着,一面已摆开了架势,作势便要去抓杨铁心。


赵鸢见状,急忙侧身上前,横档在了杨铁心身前。


虽然完颜康尚未动手,可只看他方才端起的架势,赵鸢便已然识得,那并不是全真派的身法。


她自缓缓握紧了腰间悬着的长刀,一双美目微沉,直视着完颜康。后者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阻拦他,故而脸上未免几分诧异之色:“师姐,你要干什么?他们都是坏人,是来害我娘的。我娘有恩于你,你怎么能帮着他们来加害于她?”


“康儿,不是……不是这样的。”还没等赵鸢开口,包惜弱忽然上前一步,横身挡在了完颜康与赵鸢之间。她一双美眸中满时泪水,看着完颜康的眸子里充满了怜惜:“康儿,他是……他是你爹!”


包惜弱看着完颜康,终究是下定了决心,将那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一股脑的喊了出来。她那带着抽泣的颤抖的喊声,在这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晰。


赵鸢看着完颜康,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刀,一双美目中也隐隐戴上了几分动容与怜惜。


都说天意弄人,这一场阴差阳错,终究造成了而今这般局面。


只是如今父子相对,却又不肯相认的场合,委实让人觉得心疼。


赵鸢看着杨铁心,看着他落在完颜康身上那种隐忍而又深沉的充满父爱的目光,一时间竟有些恍惚。


朦胧之间,她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。


虽然……他已经过世了很多年。


如果他现在还活着,大概也会像杨铁心这样,充满爱意的望着她吧。


“惜弱!惜弱!”只是尚且未容得她深想,屋内的一团乱便再次将她拉回了现实。看着杨铁心与包惜弱相拥在一处的模样,赵鸢的心口不禁沉了一下。她下意识的看向完颜康的方向,却发觉他不知何时竟拿起了桌上的那把杨家枪,直冲着杨铁心的方向刺去。


“你放开我娘!你放开!”“完颜康!”赵鸢的声音一沉,那悬在腰间的长刀也终于出了鞘。只见那黑色的衣袂在夜风中翻飞而起,雪白的刀刃已看看将那杨家枪的枪头卡在了半空。


“他是你爹。”赵鸢一双黑的如同墨曜一般的眼睛望向完颜康的方向,出口的言语虽听不出任何情愫,可那不断加重在刀刃上的力道却足以能说明她此刻的心情。


完颜康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了赵鸢那令人感到有些压抑的眸子,可他微微转过头去,便看到了仍旧紧紧拥在一起的包惜弱与杨铁心。


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

“啊!”他猛地撤回了那悬在半空中的杨家枪,却自转身再挥起了枪头,向着放置在不远处的一方木桌上砍去。赵鸢看着他那满是落魄与无助的背影,一时间竟也觉得有些同情。


诚然,这样的转变,只怕换做是任何一个人,一时间也是无法接受的。


包惜弱的以死相逼,终究换来了完颜康将杨铁心安全送出府的承诺。看着两人依依惜别的模样,赵鸢的眼眶竟也微微有些发酸。她自缓缓闭了闭眼,将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吞了回去,待平静了片刻,适才缓缓走上前去,扶包惜弱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了。


“夫人,来日方长。”她自取出了随身的帕子,轻轻为包惜弱擦拭着头上的伤口,“他总有一天会明白,究竟谁才是他的生父。”“会吗?”包惜弱听到赵鸢的话,忽然猛地抬起了头,将赵鸢落在她前额上的手紧紧地攥住了。她那双噙着泪的凤眼中充满了期待,但在那期待背后,隐藏着更多的,是绝望与担忧。


“血浓于水。”赵鸢微微扬了扬唇角,向包惜弱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,“有些东西,是无论如何也无可改变的。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慢慢合拢了掌心,将包惜弱的手轻轻的回握住,那温热的掌心与包惜弱柔软的手交叠在一起,竟给了她一种说不出的安全与安慰。


“阿鸢,谢谢你。”包惜弱一边说着,一边自站起了身,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,“这么多年,你是唯一明白我的人。”“夫人何必跟我客气?若非夫人相助,我或许……早已不能活在这世上了。师父与夫人都是我的恩人。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更何况救命之恩?便算是夫人要阿鸢的命,阿鸢也绝不恋惜。”看着包惜弱那充满温柔的眸子,赵鸢的心不禁微微动了动。她下意识的敛下了眼眸,颔首向着包惜弱施了一礼。


“傻孩子。你这般善良,日后……定然会有好报的。”包惜弱看着赵鸢,不禁轻轻舒了口气,唇角自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。她自拍了拍赵鸢的手背,轻声开口说道,“时候不早了,你也早点回去歇了吧。今天晚上的事,让你费心了。”


“夫人客气。阿鸢帮夫人……把这里收拾好了再走吧。”赵鸢看着那被完颜康砍得七零八落的桌子,不禁轻轻蹙了蹙眉,正要俯身上前,却已被包惜弱伸手拦住了:


“罢了,明日再寻人来收拾吧,左右也不是什么急事。现下夜已深了,你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“是。”赵鸢闻言,便也不再多留,只是像包惜弱道了声‘告退’之后,便自向着门外走去了。


她明白,这个时候,她最需要的……是安静和空间。


毕竟……接下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,总还是要细细盘算的。


赵鸢如是想着,便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歇下。只是她却未曾想到,第二天她等来的,竟然是赵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兵马出动,去抓包惜弱与杨铁心的消息。


赵鸢听到府内高声喊着的动乱之声,不由得慌了神。完颜洪烈作为大金六太子,府中镇府之兵便有八百,若是真的阖府出动,那包惜弱与杨铁心,如何能够出得了中都?


她想到此处,不禁提起了放在床头的长刀,自飞身出去,借着屋顶一路向中都大街上奔去,只盼着能够尽快寻找到两人的下落。


既然已经走漏了消息,智取只怕是不可能了。


现在只求完颜洪烈能够动作慢一些,好给他们……拼出一条血路的时间。


“站住!”满街上的金国士兵早已布满了中都的大街小巷,当赵鸢赶到的时候,杨铁心三人已被团团围在了正中。三人之中,唯杨铁心的义女穆念慈武功尚好些,但却也实在难以阻挡如此多士兵的攻击。更何况此时,赵王府内还有那么多江湖高手的助阵。


赵鸢眼见他们处于颓势,到底是不能真的放任不管的。她一边将随身的信号弹点燃升空,希望能够求得师父或者全真教其他几位长老的援助,一边已自飞身向着战局当中去。


“阿鸢,阿鸢你怎么来了?”包惜弱看到赵鸢,不由得愣了一下。她急忙抓住了赵鸢的手,推搡着便要将她推出重围之中,“阿鸢,这是我的家事,跟你没有关系,你还是快走吧!快走啊!”


“夫人放心,有阿鸢在这里,一定要护夫人安然!”赵鸢却自在包惜弱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后,便毫不费力的推开了包惜弱的手。她与杨铁心与穆念慈一起,将包惜弱护在中心,三人则称三角之形,来抵御源源不断涌上来的金兵。


只是若真的动起手来,所谓的阵型很快便被冲散。杨铁心与穆念慈各据了一边,挥起的刀锋上已被鲜血染红。赵鸢则紧紧围绕在包惜弱的身边,一面御敌,一面尚要护着包惜弱安全。她那翻动的手腕分外凌厉,每次出去的一刀都几乎直指敌人要害之处。且刀法之迅猛,便如同那光影闪烁一般,几乎看不出她出手的速度与招式。


只是,她到底顾及着丝毫没有半点武功傍身的包惜弱,故而始终未敢打开身形,投入到杀敌之中。


“铁哥!”包惜弱的一双目光却始终紧紧跟随者杨铁心的身影。看着他被几名金兵打翻在地上,她再也顾不得自身,急忙快步冲上前去,向着杨铁心的方向跑去,“你们不要杀他!不要杀他!”赵鸢见状,急忙提起长刀,回身欲上前去护包惜弱,却被几名提着长枪的金兵团团围在了中央。


眼下没了包惜弱的后顾之忧,赵鸢自也无需在考虑身法障碍。她自提起一股内力,反手握紧了长刀,雪白的刀刃迅速翻动,直逼其中一金兵的侧颈。


她的身法展动太过伶俐,以至于第一人还没有看得清她出手,便已经倒在了地上。他脖颈上的鲜血喷涌而出,却只堪堪染湿了赵鸢的衣摆。因为此时,她以用足尖轻点那几支合拢的枪尖,飞身越到了第二人的后背方向。


刀尖从第二人的后背刺入,前胸穿出,第二人的身子亦徐徐倒地。剩余的两人显然未曾料到赵鸢有这样快的身手,一时间竟有些胆怯。只是赵鸢哪里肯给他们松懈的机会?那一瞬间的迟疑与凝滞,便足矣让她占足先机!


她迅速拔出了第二名士兵腰间的长刀握在左手,一双足亦在此时落在了地上。但她整个人却未曾有片刻的犹疑,只以腰力带动身子飞快的旋转起来,那手中的双刀更是如同破空一般,瞬间便结果了剩余两人的姓名。


赵鸢的身法并未停下,她只一边舞着双刀,一边向着包惜弱与杨铁心的方向而去。那旋转着的双刀所过之处,金兵几乎无不死伤。一时间,方才还密不透风的人墙竟然生生被她打出了一条口子!


与此同时,一道门板自空中破风而来,所过之处竟直直将那满地的金兵撞倒。伴随着一片哀嚎之声一起来的,是手执长剑与拂尘的丘处机。赵鸢看到他,立时便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,向着他的身影高声喊道:“师父!”


丘处机看着满面是血迹的赵鸢,回想到方才那分外精彩的双刀,自向她轻轻点了点头。只是他尚且违来得及站定,便又有一人自墙面上飞身而来,一招一式直指向丘处机。


赵鸢知道,那是身在赵王府中的高手。


她自轻轻蹙了蹙眉,刚想提醒丘处机小心,却见他已自展动身形,挥剑逼退了那第一位高人。不仅如此,那凌厉的剑法更是将两名将军直直斩落马下。


“小心!”赵鸢忽觉耳畔风速转急,再回头看时,却见满天的银针如花雨一般的落下来。她急忙挥动着手中的长刀,横档在包惜弱身前,将那银针一根根挥落于地面。


待她循着银针发来的方向去寻那隐藏之人时,却见那一抹白衣此时正从屋顶上跳下来,向着她的方向掠过。


赵鸢自握紧了手里的双刀,迎面便对上了他那打开的折扇。


“妹子,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?就算是丘道长和马道长在这儿,这杨铁心与包惜弱,你们也怕是救不下来了。你是个聪明人,不如还是早早放下刀,跟我走吧!”欧阳克一面应付着赵鸢的攻击,一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着,向她挑眉道。


“救不救的下来是一说,救不救便是另一说。欧阳公子若是有心相助,便只收了你的银针一边儿待着,便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。”赵鸢听到他的话,自冷冷的哼了一声。她本不想与他多说废话,但却也看得出,他那招式之间似带着些敷衍,竟恍若并没有如同其他几位那般有赶尽杀绝之意。


况且……他所说的话也确实不假。


若只是这些金兵,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,能够冲出这重围之中。但现在如此多的高手俱在此处,除非能够将全真七子全都找来,设下七星阵,或许还有些希望。可现在王道长身受重伤,这条唯一的生路业已断绝。


这个时候,能少如同欧阳克这样一个大麻烦,对于赵鸢来说,自然也是期待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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