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箫清

【修角×你】当你和他喝酒(1)

柳晋阳:


  “当时我醉美人家,美人颜色娇如花”


  门外的炮仗放了一响又一响,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的硝烟味道。冬日的山西本是极冷,奈何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之下,就连寒冷似乎都退却了几分。

因为今天是除夕。


  走街串巷的孩子们欢呼雀跃着,时不时还有各家送来的糖果点心塞了满怀。昨日方才下过的雪更是成了他们的游乐场,各家孩子们也顾不得是不是方才换了的新衣,你追我赶的便打起了雪仗。


  “都慢点跑,当心摔着。”你方才送走了几个来拜年的孩子,瞧着他们那充满了童真的背影,心里也不觉泛起了喜悦。


  都说孩子象征着希望,在你看来,倒真是所言不虚了。


  “你瞧什么呢?这么高兴。”柳晋阳收拾好了碗筷,缓步踱到院中来,正看到你那含笑的模样。他自带着几分好奇的走上前去,你旋即伸手指着那不远处玩闹的孩童笑道:“方才几个孩子来找我讨糖吃,且送了他们出门去。”


  “不就是孩子们瞎闹着玩儿吗?有什么好看的。外面冷,且回屋里去坐着吧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揽过了你的肩。


  “没情趣。”你轻轻哼了一声,伸手在他肩上锤了一下,却还是任由着他将你的身子揽过,与他同往屋内走去。

今日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,可于你二人而言,倒还真能少些忙碌。他本就是孑然一身,你父母亦已亡故。


  只你二人在一处,便算是阖家团圆了。


  “情趣?”他眉峰一挑,忽的顿住了脚步,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。你看着他那凝眸沉思的动作,一时倒有些讶异,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:“怎么啦?”“你且在这儿站着别动。”他猛然松开了你,阔步便往屋里跑。你看着他的背影,虽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,却也忍不住失了笑。


  他总是这样,虽说有些莽撞冒失,有时更是想到一出是一出,却也极是可爱。


  你想到此处,不由得轻轻笑了笑,心中暗忖这样的形容词,是万万不能说与他听的。


  如若不然,一向以老成持重自恃的柳晋阳,岂不要炸毛?


  你正想着,回头却见他将屋里吃饭的木桌搬了出来。你见状,急忙抢上前去搭了把手,与他一同将桌子放置在庭院正中:“你好端端的,把它抱出来做什么?”那木制的桌子属实不轻,你只帮着他扶了几步,便已觉得手臂有些支持不得,故此更带了几分不解。


  他却仍旧不答,只是扬起唇角来笑了笑,便自又转身回到屋里去。


  你看着他那来来往往的身影,不禁扬起了唇角。


  这第二趟,他不仅搬出了两把凳子,还将家里存着的一坛酒,也一并拿了出来。


  “不知道夫人觉得,对月而酌,共待新春,算不算有情趣啊?”柳晋阳站在院中,看着你直笑。明明是在冬日,他额上却挂上了一层密密的汗水,脸颊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。


  你瞧着他那扬起的笑颜,心中不由得一暖,扬唇轻轻一笑,忍不住开口打趣道:“算是算。只是……这是你的词儿吗?你不会是去找成龙哥和吉仁哥取经了吧?”你一边笑着,一边自携了两个酒碗出来,正欲拉他在桌旁坐下,手腕却忽的被他反手握住。


  “怎么?我柳晋阳好歹也是考中了秀才的,难道就不能风雅一回吗?”你看着他那颇为傲娇的表情,忙连连点头,向他赔不是道:“能能能,自然是能的。我们晋阳能文能武,风花雪月,自是不在话下了。”你一边说着,一边拉着他坐下,率先将两个酒碗中添满了酒。


  “那还不是为着你喜欢。”他轻轻哼了一声,顺着你的力道坐了下来。你听到他的话,匆忙端起碗来,敬他道:“为了你这一番心意,这杯酒,由我敬你吧。”你说着,便要伸手去碰他的酒碗。哪知他忽的将手中的碗向后撤了一步,一双浓眉微扬,带着几分紧张的开口道:


  “你……你不能抢我词儿啊。这第一杯酒,本该是我敬你的。”“你敬我什么?”你看着他,不由得轻笑了一声,带着几分玩笑的开口问道。


  “我……我敬你……嫁给我柳晋阳,让我不再是孤身一个人。”他说着,伸手轻轻碰了碰你的碗,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赤诚,“真的,媳妇儿,这杯酒,是该我敬你的。”


  你听到他的话,只觉心口微酸,一时竟没忍住红了眼眶。


  “你这话是怎么说的。若没有你,我不也是一个人吗?”你微微垂下了眼眸,强撑着没让眼泪落下来,可声音中仍旧带了些哽咽。


  他见平白无故一番话惹了你伤心,一时只觉懊悔,正在思忖着该如何安慰你时,你忽的抬起了头,扬起了一个明媚的微笑:


  “为了两个孤单的人能够长久相伴,不再孤独,干。”你话音落下,伸手重重碰了下他的碗,仰头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
  他看着你那分外潇洒干脆的动作,不由得也笑了,朗声应和道:“你说得对。干!”


  正说着话,空中竟不知何时飘起了雪。


  新雪纷纷扬扬的落下,为那满家满院的喜庆,平添了几分生动。


  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你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,一时只觉更多了几分兴意,不禁转过头来向他笑道,“今日实在是天公作美,与雪共饮,岂不共有情趣?”


  说话间,你再次为两人添满了酒。


  那一晚,你二人便是这样,对坐在庭院里,饮酒赏雪,共谈古今乐事,实在快意。


  直到天已蒙蒙有些发亮,你才拉着已经快要酒醉的他回到屋里去。


  “媳妇儿。”他方才在榻上坐下,忽的钳起了你的脸,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在细细端详着你的容颜。


  “你干嘛?”你看着他,不禁轻笑了一声,伸手在他手上轻轻打了一下,“趁着现在睡一会儿吧。初一中午,还要去给大娘和先生拜年呢。”


  “媳妇儿,我……我想起来两句唐诗。你听……你听我给你念啊。”他虽被你拍了一下,却仍旧捏着你的脸不肯放。你知道他已有了七八分醉意,故也不拦他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

  “当时我醉美人家,美人颜色……娇如花。”他看着你的脸,自念着诗,却不觉扬起了唇角,轻轻笑着。


  你听到他的话,也不由得失了笑,扬唇开口问道:“我便当你是在夸我了。”“当……当然是在夸你了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将你的身子轻轻拥住,“我媳妇儿,生得真漂亮。”


  “好了,别说这些甜言蜜语了,趁着还有些时候,好好睡一觉吧。”你瞧着他许是真的酒意上了头,便想搀扶着他躺下。哪知你话音方落,他已一把扣住了你的身子,反身将你按在了榻上。


  “媳妇儿,给我生个孩子。”

  

陶书利:


  “彩袖殷勤捧玉钟,当年拼却醉颜红”


  “彩袖……什么玉,当年……”陶书利捧着你桌案上放着的花笺,只读了几个字便哽住了。他带着几分不解的将目光投向你,扬声开口问道:“阿清,你这……这些的都是些什么呀?”


  “这是晏几道的词。”你听到他的话,不禁轻笑了一声,伸手接过花笺来与他读道,“彩袖殷勤捧玉钟,当年拼却醉颜红。舞低杨柳楼心月,歌尽桃花扇底风。从别后,忆相逢,几回魂梦与君同。今宵剩把银釭照,犹恐相逢是梦中。”


  “这个什么晏……”陶书利方才开了口,又被名字卡了壳。你看着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,不禁轻笑了一声,接话道:“晏几道。”“对对对,晏几道,词倒是写的不错,听上去蛮美的。可……可这词到底是什么意思,还请阿清说来给我听听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扬唇向你笑道。


  “大少爷什么时候,也对这些诗词有兴趣了?”你看着他,不禁带上了几分好奇,自为他点了支烟,方才笑着问道。


  “哎,这不是在你这儿嘛。你可是咱们江南有名的才女,我这……近朱者赤,总也能学那么个一星半点吧。”他自吸了口烟,另一手却探出来将你的纤腰揽住,凑上前去自覆在你耳边,开口笑道,“劳烦阿清,再给我这不成器的解解?”


  他的呼吸拍打在你的耳畔,让你只觉得有些痒。你不禁轻笑了一声,自点了点头,展目看着那花笺,一时由衷笑道:“这词倒也应景。”“此话怎讲?”他见自己随手一拿,还能得一句‘应景’的话,不由得兴致更加高涨起来。你回过头去看他,淡淡一笑之后,方才说道:


  “这首词原是写词人与一位女子久别重逢之后的场景。上阙回忆两人曾经在一处饮酒、唱歌、跳舞,极尽欢愉。下阙则是久别之后重见,词人只担心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梦,故此唯有借着灯火,反反复复的看女子,已确定两人却已重逢。”你一边说着,一边缓缓将那纸笺放下,轻舒了口气,方才开口说道:


  “你我虽算不得久别重逢,却也多日未见,故此我方才才说,这首词也算应景。”


  “我明白了。”他听到你的话,忽然耸了耸肩,一把揽过了你的腰,抱着你直到软榻上来坐下。


  他坐在榻上,你坐在他怀里。


  “阿清姑娘这是怪我,几日不曾来看你了。”“大少爷日理万机,阿清不敢奢求。”你听到他的话,只是淡淡笑了笑,并不曾接言。哪知他却唇角一扬,似乎带了几分自嘲般的向你说道:


  “得了吧,什么日理万机,旁人不知道我,你还不知道吗?只不过是因为前几日在赌局上输得多了些,讨债的人到了家里去,被我娘知道了,将我关了几日,这才不得空出来。”他一面说着,一面伸手在你脸上轻轻捏了一把,“今儿老太太出城去礼佛,我这不就赶快来了?”


  “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,并不是有意苛难,你……”你瞧着他竟真的一五一十的同你解释起来,心中不免有些自责。自己本不过是一句玩笑话,未曾想他竟如此认真。可细想到他方才所言,心中又不免多了几分担忧,再开口时语气已更温柔了些:


  “可曾挨打挨罚了不曾?大太太既罚你禁闭,你这样子偷偷跑出来,不要紧吗?”“那有什么要紧的。”他轻哼了一声,抬头便在你侧脸上吻了一下,“这么多年,她早就懒得管我了,只要我不涉及到她手里的那点子银子,我就是把天捅个窟窿,她也绝不会多问半句的,你就放心好了。”他一面说着,一面自轻轻握了一把你的腰:


  “再者说了,有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问一句话,便是再多挨一顿板子,我也乐意。”


  “别胡说。”你知道他原是嘴上不曾留心的,可心里却也仍旧免不了为他觉得不安。深宅大院里的那些勾心斗角你并非不明白,却也知道凭借着自己这样一个风尘女子的身份,决计帮不了他什么。可真若是听着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,你心里总不禁带了几分不安,伸手便要去捂他的嘴,却被他趁势吻了下掌心。


  “方才那个晏几道不是写什么捧玉钟嘛,不如……阿清也来一个,也好让我感受感受,古代人的风流?”他还不等你开口,便已扬声对外高喊道,“外面的,送两壶好酒进来。”


  你瞧着他兴致这样高涨,也料定他自是不曾受太多委屈,那一颗悬着的心也不禁放下了几分。


  你本就出身风尘,若是劝他少往赌坊来去,未免有些故作姿态之嫌。况且你也明白,他之所以决定投身于这等荒唐岁月,其心也不乏几分对于现实的无奈。


  你既在大事上帮不了他什么,便只求能够在他来到你这里的时候,给予他足够的放松。


  这或许……是你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情了。


  酒很快就被门外候着的下人们送了上来。你自携起酒壶,一双素手微动,将酒杯斟满:“大少爷且饮一杯吧。”

他就着你的手将杯中的酒饮下,脸上的快意更明显了些:“人家都说,男人这一生所求,无外乎是‘醉卧美人膝,醒掌天下权’这十个字。醒掌天下权,我陶书利这辈子是不敢想了,醉卧美人膝,倒还勉强能够得上。”他说着,伸手握住了你为他斟酒的手,扬眉笑道,“这样想来,我陶书利这一辈子啊,虽然胡来了些,但却也算不得失败啊。”


  “那是自然。”你轻轻笑了笑,将酒杯递到他唇边,“多少人想活的恣意,却也终究不得不故作正经。大少爷是看得开的人。”你说着话,却不禁垂下了眼眸,一时间只觉心里有些酸楚,却也说不上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。


  “阿清,你放心,只要有我陶书利在一日,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,绝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。”几杯酒下来,他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了一层薄红。他一把抓起了你的手,一双泛着柔情的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你,仰头向你笑道,“谁要是敢欺负你,我……我揍他全家!”

  

花荣:


  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”


  他明日便要启程,随宋公明征讨。


  可你作为他的妻子,竟然是今天才知道。


  况且就算是今日方知,却也不是他告诉你的。


  若是按着你的性子,自是要与他吵上一架才肯罢休。可只要一想到明日一早,他便要去赴一场腥风血雨。你便是有多少脾气,也发不出来了。


  桌上的菜都是你亲自往厨房里去做的,从择菜、洗菜到烧菜摆盘,你并不曾假手于人,忙碌了一个下午,这才终于能够在他回来之前,将这一切布置停当。


  酒正在火上温着,淡淡的酒香弥散了整整一屋子,和着饭菜香气一起,闻起来格外诱人。


  他是什么样的人,你自然是知晓的。旁的暂且不论,他既被称一句花将军,战场上银袍长枪呼啸往来本就是常事。


  可你终究……还是放心不下。


  “娘子,今儿是什么日子?怎么备了这样多的酒菜?”他方才推门,便已被桌上陈列的碗碟吸引了目光,颇带着几分兴致冲冲的向你开口问道。


  “你明日便要出征,下山路上自有兄弟们相送。我一介女流,恐不好露面。今日的酒,便算是给官人壮行。”你瞧着他那兴致勃勃的模样,不禁轻轻扬了扬唇角,笑容中强自带上了几分疏阔。你自起身来走上前去,将他肩上的披风解下,复又取出了放在炉子上温热的酒。


  “娘子,我并非……”他看着你的动作,一时竟有些迟疑。他当然并不是有心瞒着你,实在是怕你日夜悬心,这才迟迟未曾开口。却也不想一念迟疑,便一直拖到了今日。


  “我都明白。”你抬起了头,向他轻轻笑了笑,一双素手微抬,将两个酒杯中添满了酒,“唐诗有云:‘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’。今日你虽非只身远行,却也需事事在意。战场上刀剑无眼的话,本不需要我多做叮嘱,我只是……”


  你话到此处,忽觉喉间一哽、眼眶微酸,豆大的泪珠眼瞧着便要从眼眶中滴落。你忙举起了手中的酒杯,还未等他开口,抢先便将杯中的酒饮尽了。


  “娘子……”他看着你那一连串的动作,一时只觉心口微动,丝丝心疼爬上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。他本欲开口劝你,却见你已将杯中酒饮尽,亮开的杯底分外潇洒干脆,索性便也不再多言,仰头便将自己酒盏中的酒悉数饮下。


  “吃饭吧。”你见他放下了杯盏,这才轻轻笑了笑,拉起他的手便往桌前坐下。他瞧着桌上陈列着的几样小菜,赫然是当时你二人尚在清风寨之时,最常见的样式。


  “许久不曾下厨,也不知道手艺生疏了否,官人尝尝?”你趁他不备,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珠,顺势夹了几样小菜往他碟中去。


  “娘子的手艺,自是极好的。”他轻笑了笑,低头去尝,味道虽与往日无异,入口却觉总有些不同。


  许是因为时移世易、物是人非,又或许……在这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里,融汇着的是你对他的担忧。


  “明日既是要启程,还是少饮些酒吧。若是醉了,只怕是要误事。”你看他自往酒杯中添满了酒,不禁轻轻蹙了蹙眉,带着几分担心的看向他道。


  “不妨事。”他轻轻笑了笑,却将你面前的酒杯也斟满了,“娘子放心,我定平安归来,与你团聚。”他说完话,轻轻碰了碰你的酒杯,脸上的笑容显得愈发明朗。


  你轻轻点了点头,眼眶却又微微有些发酸,唯有再次借着举杯来做遮掩。


  “吃饭。吃饭。”你方才放下了酒杯,迎面便看到了他的笑容。那份笑容就好像三四月里的暖阳,让人只要瞧上一眼,便觉得无比心安。


  你总是喜欢他那样笑。


  饭后,你正为他打点着行装,他却忽的拉住了你的手,将平素里他最喜爱的一把犀角弓递给了你。


  “娘子,这把弓……你好生收着。”他隔过弓,将你的手轻轻握着,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烛光之下显得愈发明朗好看。


  “我又不会引弓,将这弓留下来做什么?”你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,一时微怔,微微扬起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解。


  “这把弓,自从我做知寨的时候,便随身带着。娘子对着这弓,便如同对着我一样,或可少些思念。”他看着你那双透着几分疑惑的眸子,不禁轻轻沉了口气,眼眸中透出别样的温柔。


  “还是你一路带了去吧。”你轻轻扬了扬唇角,将弓重新推回到了他手中,方才慢慢松开了手,转身为他继续整理着行囊,“与其让我对着一把弓日夜睹物思人,还不如将它带了去,随你征战四方,也好护你……早日回到我身边来。”你说着话,语音却不觉哽住了。


  你本不想哭的,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你的眼眶中溢了出来。


  “娘子……”他轻轻舒了口气,随手放下了手中的弓箭,转身握住了你的手臂,将你的身子紧紧扣在了怀里。


  “你放心,我一定……早些回来。”他本想寻些更有力的话来安慰你,可却不知怎的,脑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,思量了半晌,仍旧只留下了一句‘早些回来’的承诺。


  你听到他的话,轻轻点了点头,双臂慢慢将他的身子环紧,将侧脸贴在他的肩头。


  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

  你本也有万语千言哽在喉间,可当你慢慢抬起头来的时候,却也只剩下了这样一句话。


  你透过一双泪眼去看他的眼睛,却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,仿佛也有了泪。


  他慢慢的低下头来,在你的唇上浅浅吻了一下,动作虽然分外轻柔,却让你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郑重。


  “这是盖章。”他扬起了唇角,花瓣形的嘴唇笑起来格外好看,“我一定,得胜归来。届时再带着娘子,在这水泊梁山,纵马放歌。”


  “好。”你听到他的话,重重点了点头,仰起头来吻回他的唇。


  你相信,你的少年将军,一定会得胜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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