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箫清

【修角×你】当他晚归


军师:


屋门吱呀的一声轻响,惊破了你本就极轻的睡眠。你匆忙从榻上撑起了身子,转眸却见他披着一身风雪入屋来。


“你别起来。我身上凉,别过了寒气给你。”他见你要起身,忙挥手示意你躺下。可你又怎能依得他?匆匆从床上坐起身来,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,只穿了鞋便向他身边去。


你为他脱下身上的大衣,一双素手轻拂,将其上的雪花一片片拂去。


“你别忙,快回去躺着吧。今日下了雪,外面原是极冷的。”他见你衣衫单薄,忙伸手来阻了你动作,将那大衣随意的置于一旁衣架之上,伸手便要拉了你往榻上去。


你轻轻抿了抿唇,却自上前一步,将他的身子轻拥住了。


诚如他所言,想来屋外必是极冷。就连他身上,都带着些说不出的寒意。


“怎么了?”他瞧你不言,忙伸手去将你的身子揽住,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你发顶,“是不是受委屈了?”


“没。”你轻摇了摇头,侧脸不免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,“我就是……想你了。”


话音落下,你只觉脸颊有些发烫,急忙将脸埋在他怀里,不肯将那份女儿家的羞涩给他瞧见。


“你这丫头。”他不禁轻笑一声,伸手往衣服口袋里去摸。过了片刻,适才伸手轻推了推你肩膀,唤你抬头来看。


你带着几分好奇的抬起头来,却见他掌心里正陈列着几枚花样各式的糖。


你不禁轻声笑了,抬手轻轻打在他肩上,带着几分嗔怪的笑道:“你把我当孩子哄啊?”


“你瞧瞧你这样子,可不就是个孩子吗?”他也笑了,随手拿起一颗糖来给你。你接了他的糖含在口中,还不忘轻轻吻过他的指尖。


糖果的甜意蔓延在口中,而更兼有一种说不出的甜味,在你的心里蔓延。


这次换他脸红了。


炉火照亮了他那泛红的脸颊,双颊之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耳后。


你总喜欢看八面玲珑的他这般自顾不暇的急促模样,故而不免又是一声轻笑。


“丫头惯会胡闹。”他似有些心虚一般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你,一双手复落在你的腰间半拖半抱的将你的身子重新推回到床榻边上,“仔细当真着了凉。”


他不提醒还则罢了,真待他这般提醒,你只觉得身上发冷,不禁便打了个寒颤。


他也真担心你染了风寒,忙将你身子推回倒被中。


“安生躺着,别再胡闹了。”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,目光中倒透着毫不掩饰的宠溺之色。你轻轻嘟了嘟嘴,伸手拉紧了身上的被子,半撒娇半抱怨般的开口道,“被子又不会发热。”


“你呀。”他一时失了笑,伸手便在你鼻尖上捏了一下。你到底是没躲开,也没真想着躲,只是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。


“哥哥……”你开口去唤他,那语音却是说不出的柔肠百转、百媚千娇。平素里你并不这样与他相称,然而……这又不是在众位兄弟面前,你便是端着那架子,也是平白端着。


“阿清……”他被你这一出弄得无法,一双面颊却不禁更红了些。你的手微微动了动,轻扯了扯他的手臂,却也不免存了些故意逗他的心思,复又扬声开口唤他道:“哥哥……”


“这可是你自己来招我的。”他忽的扬起了唇角,方才那般羞涩已然不见。你微微一怔,身上的被子却已被人掀开。他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你的耳畔,让你觉得身子微软,整个人竟倒在他怀里。


炉火旺,良宵长,说不尽两情缱绻还梦乡。


陶书利:


“娘子,开……开门啊。”陶书利用力拍了拍门板,扬起的喊声中似乎透着几分无奈。


他突然有些后悔,今天和几个朋友胡闹倒这般时候。


因为他出门前,你便曾警告过他。若是在太阳落山之前不回家来,你这屋子,他也便不用进去了。


他抬起头来,看着那天空中正高悬的月亮,不禁有些无奈。


你素来言出必行,他是最清楚不过的。

这不?门已被你从那插上了。


“你既是有好去处,又何必回来呢?去醉红楼和姑娘们消遣,亦或者去赌场通宵赌一会儿子不好吗?左右我是不能白日拦着你的,你又何必到我这儿来吃这闭门羹?”


你轻轻哼了一声,随手撂下了手中的笔,微微扬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愠意。


“娘子,我的好娘子,阿清,我知错了,我知错了还不行吗?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用力的拍了拍门板,扬声开口道,“我保证……保证下不为例,你就让我进去吧。这……这天已入了冬,外面也怪冷的。你……你怎么忍心让我露宿街头呢?”他说着,自用力推了推门,然那扬起的语调中却隐隐透着些撒娇的味道来。


你不免低低轻笑了一声,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

旁的倒也罢了,只是他这一张嘴,实在是会哄人的。


如若不然,你也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哄了去,守在这深宅大院里给他当媳妇。


“阿清,你笑了,你笑了是吧?我的好娘子,快给我把门打开。”你倒不曾想到,门外早已喝醉了酒的陶书利还能这般耳聪目明,一时倒不免愣了一下,竟有些不知该从何开口。


正在你迟疑之时,耳畔已再次传来了他的声音:“你要是再不开门,我可就撞门了啊!”


他话音方落,你便只听得门前一声巨响。


你倒也没想过他真的会撞门,又只恐再伤了他,忙快步走到门前去欲将那门栓拔下。


哪知还没等你动手,那门栓竟从中断成了两截。紧闭的房门赫然打开,而陶书利那失了衡的身子,也直接跌到屋内来。


“哎!”你惊了一下,看着坐在地上的人,急忙伸手去搀他起来,“你没事吧?可曾伤到哪里了不曾?”你一双绣眉不禁蹙紧,杏眸里更写满了担忧。他顺着你的力道站起身来,口中却只反复说手疼。


“快叫我看看。”你忙握了他的手,引着他往灯下欲要细看,他却忽的收紧了手臂,将你整个人待到他怀里来。


你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便已低头重重吻了一下你的面颊。


“好娘子,我错了。”他轻轻蹙了蹙眉,那余醉未消的表情中倒也真有几分歉疚之意。你虽有些恼他纵情声色,却也不是真的与他生气,此时也不免一声轻笑。


“快松开我,我去给你拿药酒敷一敷。不然明天,一准得落个青一片紫一片的,届时你可没办法再去会你的那些个姐姐妹妹了。”你自说着,便要伸手去推他。哪知他手臂力道一转,径自将你的身子打横抱起,直接往床边去。


“我才不要什么药酒,我要你。”


共赴巫山云雨处,何嫌鸳鸯帐里良宵长?


第二日一早,你是被他轻声的呻吟声吵醒的。


诚如你昨日所言,那撞过的地方,可不正是青一片紫一片?


你轻轻叹了口气,披衣下床去取了药酒来,与他细细擦上。


“我同你说过,昨日若不处理,今日必会如此。偏你不听,一门心思的只想着那些闲事。如今怎样?可还能出得了门?”你自轻叹了口气,然而瞧着他,却也终究有些不忍,手上的动作不禁放轻了些,“可疼得厉害吗?要不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瞧一瞧吧?”


“出不得门不是正好吗?我在家陪着你,你也不许再同我生气,不许我回房了。”他轻轻哼了一声,只向你伸出手来。你只当他要茶,忙端了茶杯到他嘴边来:“你也别动了,我喂你吧。”


话音落下,你自喂他饮了茶,却仍不见他收回手去。


你正要问他,他却已闷声闷气的向你道:“手。”


你不禁轻笑了一声,故意后撤了一步,不肯将手递给他。


他见你不依,伸手便要来探,整个身子倒有一大半斜出了床。


“哎,你别动,别动。”你瞧着他那执着模样,一时又有些急了,只悔不该同他玩笑,急忙将手递与他道,“算是我怕了你了行吗?安生躺着吧,我的祖宗。”你没好气的哼了一声,侧身在床边坐下。


他自握了你的手,适才心满意足的笑了。你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去,却忽又听得他开口笑道:“那怎么是闲事呢?传宗接代,是陶家第一要紧的事。阿清,你说对吧?”


章羽:


“怎么还没睡呢?”章羽推门而入,却瞧见了屋内那仍旧长明的灯。而与以往不同的是,你并不曾迎上前来,为他解开衣袍,而是一本正经的坐在灯下,似在写写画画着什么。


他自带着几分好奇的走上前来细瞧,却不想人还没到,迎面便飞来一支笔。


“哎,你这是做什么?谋杀亲夫啊?”章羽飞快的伸手去接了那笔在手,适才带着几分不解的回过头来看你。


你气鼓鼓的甩了下手,自从案前起身来往床边去。


“我不看了,你自己看吧。”话音落下,你自脱了外面的斗篷,横身面里往床上躺着。章羽虽觉有些莫名,却也习惯了你那不时而来的小性子,因而也只是轻笑了一声,并不急着开口。


他自走到桌案前去,先放下那被你当作武器的笔,适才伸头去看那仍旧摊在桌面上的东西。


原来竟是家里的账簿。


他执掌仙流一行,对行里的事情自是盯得紧些,长此以往,家里的事情……倒是不大在意了。


想来也定是这些积压下来的旧账,耗费了你太多心神。


这才引得你向他发脾气。


也罢,你这性子,还不都是他纵出来的。


“丫头,你也累了一日,且把钗环卸了,安生睡一觉吧。这些个账本就积攒了多年,却也并不急着就理出头绪来。你且慢慢看着,何必这样性急,急坏了身子,倒是不好了。”他一面笑着,一面坐到你身畔来,伸手欲为你卸掉头上的钗环。


你只轻轻哼了一声,一边任由他摆弄,一边负气说道:


“还不都是因为你。若不是你,我至于受这般罪吗?”你轻轻沉了口气,直到他把那发间钗环都卸完了,你也仍旧是抱着被子面向内侧,不肯转过头去看他。


他倒也并不急,从从容容宽了衣,伸手绕过锦被,环住了你的腰。


“丫头不生气了,你若真不愿意管,明日我去雇个账房先生,这些事情,撂给他就是了。”他说着,自轻轻拍着你的身子,好似哄孩子入眠一般的呵哄你道,“你只安生在家待着,一应仍旧如以往那样就是了。”


他温热的气息拍打着你的耳畔,那温柔的言语声声入耳,带着说不出的宠溺。

你不禁轻抿了抿唇,慢慢转过身去,将脸埋在了他怀中。


“我也不是怕辛苦。”你轻轻嘟了嘟嘴,似有几分撒娇般的嗔怪他道,“只是我本就不善于理事,你又不在家,那些个账簿又乱,我实在……烦的紧。”你轻轻沉了口气,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,一双美眸轻眨,带着几分歉意的向他道,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同你发脾气的,你别生我气。”


“你这丫头。”他轻笑一声,抬手轻轻为你顺着长发,“你不同我生气便罢了,怎的到向我道歉了?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低头在你前额上轻轻吻了吻,“安生睡吧,这件事情你莫要再操心了。”


“其实……我能做好的。”你缓缓抬起头来,目光中虽有踌躇,却仍旧轻声开了口,“虽说繁琐些,但……但总是我做妻子的该做的。不然……不然传了出去,你章三爷的妻子,难道就是一个摆设不成?”


他那双桃花眼轻弯,眸底的笑意更甚。那落在你颊边的手不禁轻松,恍惚间你竟觉得他似有欣慰之意。


“那明日,我陪着夫人一起?”他轻笑了笑,带着几分轻快的开口道。


“好啊。”你重重点了点头,朗声应下,那双粉颊带着说不出的喜悦。


他瞧着你那般欣喜,倒是不禁笑了。方才才觉得你成熟了些,可此刻看来,却仍旧是那天真烂漫的孩子模样。


你素来是不肯安分的,一双手已绕过他的里衣,直探向他胸口。


微凉的小手轻划过他的皮肤,让他不免轻笑一声。


“我本体恤夫人辛苦,怎料夫人也念及我的难处。”他说着,已慢慢翻身而起,将双臂撑在你身侧:


“既然夫人点了这把火,便也主动……帮为夫灭一灭吧。”


话音落下,便是那饱含炽烈的吻。


鸳鸯锦上共织鸳鸯梦,相思枕畔互诉相思语。

评论(2)

热度(32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